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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爱右手
来源:本站 | 作者:悠悠闲晴 | 发布时间: 2015-09-14 | 181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一、奇怪的想法?
身上的器官,只要是双数的,总有个偏好,更喜欢哪个?
就拿手说吧,我就是偏爱自己的左手,总是觉得左手的手指更细长、皮肤更好、手指头更好看、戴上戒指更是好看,就连每次剪完指甲,也是觉得左手的指甲修剪的比右手的更漂亮,真是奇怪的感受,有些自恋,其实这就是偏见吧?  现在右手的肩周炎也挺严重的,所以更加要小心的照顾右边,按常人所说,中风的概率是男左女右,我都怀疑我以后会右边瘫痪的,我是真的越来越不爱自己的右手了。
右手说我好冤枉啊,每次脏的、重的、冷的、热的都是我先出手,拿鼠标的也是我,拿筷子的也是我等等的,左手都干了什么啊?它有什么理由比我不漂亮,最重要的是,右手的小指上有道痕,严重的影响了你的审美观。你倒是想想,当初你为什么不照顾好你的右手?让它受这么多罪?
哑口无言了,无以对答!
是啊,右手小指的疤痕,怎么来的啊?

二、无奈的回忆
请求时光倒回到80年代了,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,爷爷未曾谋面,奶奶在我6岁那年去世了,因父亲过继给老太太做孙子,奶奶对父母的情感自然淡了很多(农村里好像都是这样的想法吧,过继了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),常常会因此多关照我的伯父和叔叔家。说奶奶不关心我们家也不对,至少在弟弟出生前,奶奶对我父亲的期望就是生个儿子,直至她去世前,也没见到孙子的面,走时也是没有闭眼的,父亲坚持弟弟出生了后,再将奶奶安排出葬的,算是让奶奶在家里见到她梦寐的孙子。记得之前的很多次,都说奶奶不行了,上大椅子也上了很多回,可是每次都又抬到床上去了,反复了很多次,最终奶奶还是遗憾的离开了人世。那时的我,才6岁,很多事情非懂似懂,但是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懂事更多,是父母的大丫头。
我的双亲,领、养着4个孩子,日子过的真的很艰难,双亲也会因上春的口粮不够,四处筹借,记得某次父亲在亲戚家借了一担稻子回来,在鲁洪桥上嚎嚎大哭,说自己没用,孩子也养不活,还要问人家借,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。那时的自己,记不清几岁了,总之,自己暗暗的告诉自己,长大了一定要孝顺父母,挣钱给他们用,不让父母那么艰难的活着(记忆中的第一个愿望)。

三、风雨同行
都说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真是没错的。稍微大些的时候,我和父母一样早出晚归,帮父母做事,当让不是情愿的,好多时候都是被逼的,我其实没有那么懂事。修312国道的时候,父亲拉着板车,出着苦力挣钱,养家糊口,每天早上4/5点的时候,要和父亲一起出一趟货(其实就是河里的沙嘎石),才能去学校上课,每天我都是第一个去班级的人。不夸张的说,我们家4个孩子的养活都是父亲拉板车拉来的,童年的我,几岁时的我,究竟有多少力气增添给父亲,我充其量就算是一个人头,靠的都是父亲年轻的肩膀、一根皮带、一辆槐树板车、一双破旧的解放鞋。别人家都是大人跟在后面耸(普通话推),我的父亲是依借我们稚嫩的手给他力量,每次别人家跑到我们前面的时候,父亲就说,你快用劲,超过他们,现在想想,我不知道我有多少劲,我又用了多少劲。今天想,不能比别人差是父亲那时就灌输我的思想。父亲忍辱负重,肩负养家的重担,那个年代那样的生活状态,今天想想不禁泪如泉涌,我尊敬的父亲,靠自己的苦力支撑着家的重担。童年的我,和父亲一起经历日晒雨落,风中行,雨中归。
看官们一定会说,小时候的你真懂事,其实不然。贪玩是孩子的天性,不会泯灭的,想过的更舒畅点是人的欲求,我也不例外。

四、无知的积怨
一直这样跟在父亲后面,青春期前的些日子,自己就更爱面子了,而我的日子,大部分的内容,是给父亲耸板车,多么的不情愿,我多想象其他的女孩那样,穿上漂亮的衣裙,不用每天那么早起床,不用跟在父亲后面东奔西走,大热天不用晒太阳,不用触摸冬天冰冷的石头,不用在冰冷的水里插早稻秧,不用炎热的太阳下搞双抢,不用放牛,不用搞猪食,不用扒秧,不用蒿草,不用累的腰酸背痛……太多的怨楚了,渐渐的不用心也不用力了。从那时开始,就对自己说,长大了一定不种田,一定要好好读书,做个商品粮户口的人(第二个重要的愿望,事实是我现在还是农业户口)。记得,某次,父亲醉酒后对着我问,长大了以后干什么?让我回答,我的倔犟的脾气,自然是不会回答的,母亲就说,你快说,长大了后考大学,我依然不说,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,我要那么倔犟,是命里注定我不能如愿么?我站在父亲的床前不停的哭泣,不肯回答父亲的问题,母亲一直让我说,后来拧不过父亲的坚持,就稀里呼噜、口齿不清的说了句,长大了以后考大学,父亲带着满意的面容入睡了,我也暂时得到了自由。以后的日子,依然是父亲身后的跟班,有时父亲说,前面有个坡,你多加点劲就可以上去了,我就故意不用劲,让车子又落了下来,我想父亲是知道的,也没责骂我,就说,你要是用点劲也不用现在又返回了,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次了,和父亲对着干,现在想想自己的年少无知啊,悔意是无法言语的。
终于,这一次,伤害了自己,也伤害了父亲。

五、身体的疤痕,心灵的伤痕  
记得是暑假,炎热的夏天,跟在父亲后面太阳下面辛勤的辛苦着90年代初期,父亲已经开始搬运废铁了,工具自然还是那辆用了十几年的板车,那时,平坦的废旧车辆拆卸厂是红火的很,因受亲朋的帮助,父亲得已谋到这个相对轻松的事情,路程很近,从平坦到预制厂才200来米的距离,一天可以来回很多趟,比起运石头、预制板、红砖,人是舒服多了,而且是按磅过秤算工钱的,堂姐就在预制厂里做过磅工作的,稍许是有些便利的。  
同样是午后,别人都在家休息,我还要和父亲一起出去搬运东西。心中也万般的不情愿,但得屈服于父亲的淫威。眼看一天要忙完了,天也快黑了,走完这一趟就该回家了。到了回收厂的时候已经天暗了,累了一下午,一千万个不情愿,过完磅后,就是去卸货了;照理说,卸货应该是最轻松的了,事情就是出在这卸货的环节。  
在卸货区,一块很重的大梁,需要很大的力量把它先推起来,然后再慢慢移下,父亲很艰难的用力挪动,让我帮忙,就在我们把大梁树起来的时候,我没有用力,确切的说我没有用最大的力,心里存着怨气的。一刹那间,竖起来的梁又倒下了,幸好梁没有完全竖直,落下的东西砸在了父亲和我的手上,父亲的手当场血流了出来,我右手的小手指,被砸掉了一块2cm不到的伤口,同样血流不止。当时的我,有些惊慌也很内疚,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错。父亲责怪而不严厉的口吻说,不用劲,好了吧?
第二天,送货到别人家的时候,他老婆,一位老师,因为超生被革职了的,见我的手指,被砸的那块要掉的肉和皮耷在上面,给了拿来一个包扎的东西,给我包好了,并说,这是他老公的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,1块多钱一只呢,后来知道那是美国的邦迪创可贴。就这样,我受伤的手指,靠着一张创可贴弥合了,没有缝针,创可贴的效果真好,我贴了一个星期,基本愈合了,而且用水洗也不影响它的效果,就是留下了一道伤痕。手指上留下的疤,会陪伴我一辈子的,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,凡事不用尽全力,总会留下遗憾。  
那年的中考,失败了,差7分,母亲后来责怪我,平时不用功,每天捡一分,只要捡一个星期,也就考上了。其实,不是,从初三的下半学期,我基本上放弃了读书的念头了,父母亲那么艰难的维持着四个孩子的读书及生活费用,我需要和他们一起承担家庭的重担。当得知落榜后,我要复习,父亲不让,倔强的我拿自己的头撞墙壁,使劲的(这些都是大妈妈后来告诉我的,我已经记不得那个情形了,是想忘记吗?)。
其实,我内心里很想读书的,父母的内心里也希望我有出息,因为知识改变命运……  
那年(91)的11月份,随着一行100多人,浩浩荡荡来到了上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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